行光合作用⊿

#上帝視角。
#不管在一起多久還是甜蜜如初的海未和小鳥。
#戀人間的小情趣總是如此多變啊。(嘆
#所以我說，她們又一次次的告白了。
#依舊小短篇不解釋...。

晨間的跑步訓練總是能讓海未感到心曠神怡。綠葉上的朝露、枝頭上的鳥兒、稍稍露面的太陽。

「哈───還是晨跑最舒服了───」海未穿著一身運動服，雙腳有規律性的跑著。一步與一步之間保持著相同的距離。

已經是社會人的她依舊不改從學生時期就開始的習慣，每天的曙光乍現之時，她就早已準備開始訓練。

她會走去有著古樸氣息的自家道場，做起弓道的器具保養。而後，才開始暖暖身子。接著，展開今天一天的練習。

即使脫離了學生時代很多年了，但對於至始至終從不間斷的練習海未可不敢有一點點兒馬虎。


海未跑在熟悉的街道上，從身邊一一跳換的景象每一次都能讓她感到懷念。今天還是於往常一樣的路線，她要到自家戀人開的花店裡做一件每天都必做的事情─ ─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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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鳥靜靜的打理著花店裡的花草們，澆花、修剪、包裝。也要看看今天有多少訂單，她可要趕緊替客人準備好。但是唯獨在角落裡，放著一束銀蓮花。可愛的花朵隨外吹進的微風搖曳，像是在引頸期盼著什麼，它的其中一個花語便是───期待。

一天天下來，這景象對於常來的顧客並不是很陌生。一位差不多三、四天就會來光顧一次的男客人今天也是如往常那樣穿著黑色的西裝、打著素色的領帶、手上提著看起來有些許重量的公事包。『裡面一定承載了許多的責任與煩惱吧。』小鳥這麼想著。

「南老闆早安，角落那株包裝好的銀蓮花再度期待著它的主人出現呢───」那位男客人才這麼說，小鳥就紅了臉。

她知道那位客人所說的「主人」是指誰，反正她和海未的關係也沒有什麼好隱瞞的。多半會來買花的客人們對於此事也認為沒什麼大不了，倒不如說，反而有奇怪的傳說開始流傳了起來───

「嗯、嗯...是啊。可是她今天比較晚出門，應該還沒有那麼快。倒是河口先生，你今天想買哪種花呢?」小鳥不好意思的笑了笑，向姓河口的男客人問道。

河口光。一位喜歡買花放在公司辦公室的男人。外表斯文，談吐有禮，是個溫文儒雅的白領。這是小鳥對他的了解。

「啊，那今天就給我一束百合花吧。」河口光笑著說。他的牙齒潔白亮淨，連同他身上那套熨燙的很整齊的西裝，可以感覺的到他是個很愛乾淨的人。

「好的，請河口先生稍等。」小鳥有禮貌的朝河口光點了個頭，便開始挑選及打包。

而此時河口光又開口了，他說:「南老闆，妳知道最近很火的一個傳說嗎?是關於妳和園田小姐的。」河口光一說，小鳥才恍然大悟。『原來最近客人都有早上來買花的這個趨勢不是巧合啊...』

小鳥用右手在臉前揮了幾下，連忙說:「嗯~關於那個傳說小鳥也不清楚是怎麼回事呢。話說原來早上客人變多這件事並不是巧合啊...」即使已經成年了，小鳥的自稱在平時還是和以前一樣。絲毫沒有因為成長而有所改變。

「哈哈哈...南老闆也不清楚嗎?聽說啊───」河口光才說到一半，海未就剛好一腳跨進花店大門內。「早安!」她一進來，店內的兩人都同時不說話了。胸口起伏明顯的海未還有點兒喘不過氣，她炯炯有神的目光與小鳥和河口光兩人來回對望著。仍是那麼的清澈單純───凡是看過海未雙眸的人都為此而感嘆過。

幾秒過後海未才稍微平復了呼吸，她歪頭表示不解。這才驚覺...「啊啊啊，抱歉。我是不是打擾到你們說話了?」海未覺得只有這個可能性最大，於是她趕忙向河口光鞠了個躬。好表示她的歉意。

只見河口光憋著笑，有禮貌的回應著:「並沒有。園田小姐是來買花的吧?今天也是很準時呢。」說著的同時，河口光抬起了左手，把手錶亮在海未眼前，並且用右手食指輕輕地敲了敲手錶的鏡面。現在是八點整。河口光手上的那只石英錶不理會現場三人的沉默，獨自的跑著，發出了「滴答滴答」的細小聲響。不過大家除了看見秒針的移動外，無法聽到那努力奔跑的聲音。

「啊，是的。河口先生今天也來買花嗎?真巧。」

之後，河口光跟兩人寒暄了幾句後便離開了花店。還留下了句:「祝園田小姐可以好好把心意給送出去喔~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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海未在店內跟小鳥聊著天，有的時候也會跟來買花的客人聊個幾句。

「海未ちゃん~給!一共是...」價錢還沒從小鳥嘴裡跑出，海未就親了小鳥一口。「啊!!海未ちゃん狡猾!」時不時就被這樣惡作劇的小鳥很是不滿的嘟起小嘴，嘟噥道:「為什麼海未ちゃん越老越壞...」

「......」海未對於那「老」字很是介意，她的內心裡百般無奈的迴盪著:『我才二十七歲啊...二十七啊...二十七......』她抱住了小鳥，把頭埋在小鳥的肩窩那。小鳥一被抱住，突然就不動了。

「耶耶耶?!?!小鳥還要整理其他的東西啦!!海未ちゃん快點去上班!!」就算海未不必看小鳥的臉，也敢肯定她的臉一定跟有著鮮紅色的銀蓮花花朵般───通紅無比。面對隨著歲數增加而變得比以前更加大膽的海未，小鳥表示真不知道是該高興還是無奈。取而代之，最有感的則是不甘心...「最討厭海未ちゃん了，快點去上班。」小鳥用著孩子氣的口吻下了「逐客令」。

「...被南老闆下了逐客令了呢。」海未苦笑。

聽到海未這麼說，小鳥「哼」了一聲，輕輕地把正在撒嬌的海未從懷離推開。

「那...我先走了喔。下班再來接妳。」離開小鳥前，海未很是不捨咬了一下小鳥的耳垂。

小鳥再度毫無預警的被海未給將軍了，一陣電流由腳下竄了上來。

「唔!!!小鳥還要工作，海未ちゃん ‧ 快 ‧ 去 ‧ 上 ‧ 班!!!」慢了一步驚覺自己在公共場合幹這種事的海未身體突然僵直，就這麼被小鳥推出店外。

到了店門口，海未就低著羞紅的臉拿著她的花跑離了花店。

『啊啊啊!!!我都做了些什麼啊!!!!!看來明天得要多練一個小時的弓道了...我的修行還不夠!!』乖孩子海未在心中立下了一個新的FLAG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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到了快接近中午時，小鳥坐在櫃檯上翻著流行雜誌。翻著翻著，她便想到了高中時期作為偶像的時光...還有能夠快樂製作演出服的自己。



高中畢業時，她並沒有選擇走服裝設計那條路。因為海未那次不可思議的挽留了要出國的自己。她嚇到了，她確確實實的嚇到了。也感受得到海未的真切。但是放棄的也是她自己，海未只是想讓她知道:「我喜歡妳。」

夢想對小鳥來說固然重要...當時她想過，如果就這麼放棄，那麼我對服裝設計的熱情也不過如此。在機場的小鳥，沒有抬起頭望著海未，只是一直望著地面...她面臨了人生中最大的抉擇。喜歡的人重要還是夢想重要?

海未說她會等。可是，『要是我回來後妳卻屬於了別人呢?我不相信海未ちゃん嗎?不───』

「吶，海未ちゃん。我們一起待在日本吧。」直到這句話說出口，小鳥才抬起頭看著海未。

海未自然看得出小鳥眼中的掙扎，但是更深的地方，她望不見。『這種感覺...』在小鳥深邃的雙眸裡，有著海未最討厭的氣息。




「小鳥，我...是不是做錯了?」事後幾個月，海未問了小鳥這個問題。小鳥的留下並沒有意外的讓她感到很開心，而是感到很罪惡。

小鳥搖了搖頭，雙手覆上了海未的右手。握緊。緩緩道出那一瞬間留下的理由:「當時...小鳥想著，要是我回來後妳卻屬於了別人呢?」...頓了頓才又繼續:「小鳥當時有這樣的想法，可是隨即我又想到...難道小鳥我不相信海未ちゃん嗎?這樣的事。」

「我、我覺得很抱歉...我如果喜歡小鳥當初就不應該做出那種事。」海未自責的說著。『做出那種拉住妳的事...』

對著這樣的海未，小鳥朝她莞爾一笑，手上的力道也稍稍加大。「...海未ちゃん不必這樣想。因為在那個當下，小鳥想到了答案。並不是小鳥不相信海未ちゃん，而是海未ちゃん比較重要。雖然最後惹的媽媽生氣了，不過...主動向我告白的海未ちゃん，這輩子也只能見到這麼一次吧?」小鳥打趣的損了一下海未，畢竟自從告白過後，海未可是都沒再說出什麼「喜歡」呢。

「我有時候真的...很討厭大人。」海未說。

「怎麼說呢...?」

「並不是那種一般的討厭，我還是很深愛我的父母。只不過是討厭大人們的某個層面...圍繞在他們身上的滄桑。還有、因為社會的洗禮所散發出的一種成熟。雖然我認為我的想法會隨時間改變或更加堅定。但是在機場看到小鳥妳的眼神後...我才驀然發現...就算我們總有一天都會變成我所討厭的大人，不過沒想到離那天已經不遠了。」

「......」小鳥沉默了，她從沒想過原來海未平時看起來很成熟，可是她的內心卻不是如此。


一旦不再是學生，自身保有的單純就會一點一滴的流逝至社會裡，最後完全消失。可能一件簡單的煩惱也會變的不再簡單，更重要的是...有些時候，大人們不會檢視自己。他們總愛嚷嚷說小孩子不懂事，卻始終沒有發現，有些時候，孩子們反而會因為害怕看到未來的自己是那樣的「討厭」，而導致他們不想改變學生這個身份。

小鳥思考了一番後，她把額頭抵在海未的額頭上。她的表情很是柔和，此時此刻，海未只覺得安心。她想:『我不是一個人。』

「海未ちゃん，那麼我們不要當妳所討厭的那種大人就好了，是吧?」說這話的同時，小鳥笑得很燦爛，雙眼也都瞇成了一條線。

「也是。反正無論如何...我...都還有小鳥呢...」儘管海未是吞吞吐吐地說出這些話，但也夠挑戰她的極限了。

「是啊。」小鳥用雙手環住海未的脖子。海未瞬間嚥了口口水，但就算她很緊張也沒有把視線移開。


───初吻在那一夜一同獻給了對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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夜幕降臨，小鳥坐在打烊的店裡。早就翻完的雜誌被放在櫃檯上。

沒多久，海未就走了進來。「我回來了。」

「這句話不是應該回家才說嗎?」小鳥掩著嘴笑了。她的內心現在有著快掩飾不住的興奮、期待與更多的羞澀。

「話不是說給房子聽，是要說給小鳥聽的啊。」

「...有道理。」小鳥兩手捧著臉依舊坐在位子上用從下往上看的視線盯著海未。

「......」海未被這樣的小鳥望著，她感覺自己的心臟被一條透明的線給威脅著。彷彿只要操縱那條線的主人輕輕扯一下...她就會為眼前的戀人獻上「瘋狂」的心。而那條線的主人正是小鳥，只不過她似乎渾然不覺。

......兩人持續靜靜的對望著。小鳥的眼裡閃爍著亮眼的光芒但沒有絲毫著急。

「...小鳥。一直以來，謝謝妳。」海未鄭重地說出這些話，說出的同時也吐了一口長長的氣。繃得很緊的身心終於得以放鬆。

小鳥伸手接過了海未手上的銀蓮花，覺得好玩:「銀蓮花的花語不是『我愛妳』嗎?」

海未勾起嘴角。「『我愛妳。』讓銀蓮花說就好了，我覺得道謝比『我愛妳』更有說的價值。」她撓了撓後腦勺這麼說道。

海未的奇特解釋讓小鳥不知道該說些什麼，「海未ちゃん的想法真是可愛...?」

「我當然要謝謝小鳥啊，謝謝妳愛我。」海未沒有因為小鳥的疑問而感到不知所措，而是說出了更讓人感動的話語。

「在很多時候，我認為我愛妳並不一定是最浪漫的三個字。也許謝謝妳，更能表達出我對妳的愛。畢竟即使是愛，我相信也需要尊重...。」

「......」聽了這些話小鳥鼻頭一酸，眼淚不禁就一滴一滴的從眼裡流出。她起身走到海未面前，不由分說的馬上抱住眼前的人。

「...怎麼就哭了呢。」

「因為海未ちゃん是大笨蛋啦!」

「......我們回家吧?」語畢，海未從口袋拿出手帕把小鳥的眼淚擦淨。牽起她的手，離開店裡，漫步回家。



回家的路上，明月依舊高掛、繁星依舊閃爍。這些景象不會因任何事情而改變，只是安分守己的做著自己的工作。

『就像我只要愛著妳就好。』海未看了眼身旁還在哭哭啼啼的小鳥。

「海未ちゃん，謝謝妳、讓小鳥愛著妳。」


所以說，隨著時間的長久，謝謝妳比我愛妳還來的重要。

『等到生命的最後一刻，我想我仍舊會與今天一樣，說聲謝謝妳吧。』

『謝謝妳一直陪在我身邊，海未ちゃん。』